末 初

(省拟/城拟)依旧

前一篇《如常》的后续

前篇

主要为：郑州，洛阳，开封

依旧

（省拟/城拟，河南，郑州，洛阳，开封）

这是一场飞来横祸，但也只是飞来横祸了，没有什么能够打到我们河南人，这点你一定要记好了；再怎么艰难，日子依旧要过下去。

——题记

“郑州，茶水间里新进了咖啡，是年前的存货，帮我倒一杯怎么样？”豫敲打着键盘笑眯眯的看向郑州，他发展的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们快却也依着自古以来的那股勤劳劲儿把盲打练到令人眼花缭乱。

等到郑州出去的时候，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的洛阳和开封拦住了他，两个城市脸上都带着口罩遮去了大半容颜；郑州莫名有些怀念洛阳的红色艳唇和开封的淡色薄唇，明明彼此的面容都看过了几千年。

在郑州看来，自大唐后洛阳几乎未变，自大宋后开封近乎无改，他们留下了他们身上最绝佳的风骨，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去铭记那些不断被人们歌颂不断被人们传唱不断被人们怀念的时代；他一直都觉得，这些古都的身上留下了他们辉煌灿烂时代的印记，即使垂下眼睑敛住眸色也遮不住那身时间留下的风流意。

郑州记得最清的，是洛阳一身鲜红甩纱衣，细腰打马拉硬弓便生生压了那些嘲笑她是女儿身的男儿们的全部自信，她慵散到连嘴角的酒渍都懒得擦干，上挑的眼角威严又活泼，明明白白透露着对无聊和懦弱的不屑鄙薄。这份气度她没动过，即使后来被战争欺辱的炸烂了石榴裙，也挂着骄傲的笑容披着鲜血掂起枪，在被打破平静的巷道里鏖战，依着旧日模样修补自己毁坏的城墙。

郑州最喜欢的，是开封下着小雨时滴滴答答的檐角，透着文人的傲骨也含着时代的清寂，开封和洛阳不一样，他喜欢清淡的衣服，甚至连嘴唇都是近乎透明的颜色，整个人看着清矍到不堪一击，连双狐狸眼都染着文人气质。事实上他更像是深谷里的竹子，消瘦却坚韧；分明是修长净白的手，却能用玉制的扇子打的肌肉膨胀的汉子委委屈屈的退避三舍，再也不敢说出嚣张的话语。

荣格说：“不是歌德创造了浮士德,而是浮士德创造了歌德”。那么，是洛阳和开封创造了盛唐和大宋，还是盛唐和大宋创造了洛阳和开封呢？郑州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在那个时候他还乖乖的窝在这些年长城市的怀里，看着朱墙琉璃瓦随着岁月而黯淡。

率先开口果不其然是洛阳，她的语气倒是平淡，完全看不出连续通宵后的疲劳，连开封都有淡淡黑眼圈，而她依旧神色飞扬，只有红色绘金纹的指甲在阴暗的天色里显得有些黯然，勉强呈现出一点倦色。

“豫要你去拿咖啡？”

郑州点点头。

于是接连几日都处于低气压状态的洛阳低声用相当不文明的方式问候了吃野味的混蛋。

了解洛阳刚烈性子的开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聊作安抚，去年一年大家工作的都很努力，结果倒也都不错，早就盼望着好好过个年聚一聚，今年这档子糟心事使得豫家先前约好的年夜饭因为主厨信阳的率先自闭而结束，其余的弟兄姐妹们也都不约而同地略过计划中的团聚和一年的疲惫在春节里开始新的工作。

“别让豫再喝咖啡了，连新郑哥都看不下去了；我带了大宋官菊，洛阳带了牡丹玫瑰茶，我们两个一会儿就要赶回去，一定要照顾好豫。”

不只是开封，洛阳安阳他们也都喜欢跟着喊新郑哥；新郑是黄帝的故里是文明最开始发源的地方，新郑看着豫长大的时候，他们尚还处于蛮荒状态，在混沌中错过豫年幼的模样；等到他们开始记事，豫偶尔还会有些执着过分的热切而新郑已经是不争不抢的稳重性子，在逐渐远离政/治中心后，更是不会多说什么，始终像是个大哥安安稳稳的看着家里的弟弟妹妹们迅速长大。

但是，新郑永远都会是他们的哥哥；无论走多远都不能忘记最开始出发的地方。

“回头告诉豫，年前播州给我的酒我都还留着，和以前一样，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们再喝。”收起手机的洛阳和开封对视一眼，下属们发来的新消息让他们不得不立刻离开；郑州晃了下神，才想起贵州遵义在唐朝时被称作播州，那里出产的茅台属实醇厚，近些年来洛阳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叫着对方遵义，猛然听见播州他竟有些不适应了。

大概洛阳用这样古老的称谓也有什么内涵吧。

临走前开封轻轻拍了拍郑州的手臂，郑州已经不再和宋朝时那样刚刚到他的肩膀，曾经的少年现在长得比豫家所有兄弟姐妹们都要高大，开封隐约已经记不起他是什么时候超过自己的了；但是这个青年还没能长大，依旧是他们几个没经历多少风雪的弟弟，有些时候到底还是不懂事，不过这也没事，郑州会慢慢知道的，他们和豫一样相信这个朝气蓬勃的新兴城市。

“这是一场飞来横祸，但也只是飞来横祸了，没有什么能够打到我们河南人，这点你一定要记好了。再怎么艰难，日子依旧要过下去，这一切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所以你明白了吗？”日子依旧要过下去的。郑州点点头，目送说完这段话的开封走向和洛阳不同的方向离开，他比他的兄长和姐姐们认为的更加成熟，过往安静的岁月给了他更多思考和审视的事件；的确，他没有这些古都的淡然稳重，但是他有这些古都所没有的其他性格，他们说到底是不一样的。

古都们见过太多事情，如果不懂得近乎收敛冷漠的稳重会有太多惋惜压在脊梁上无法前行，他们面对任何天灾人祸都能淡然的说出“一切如常，万事依旧”，却也记得以往的事情里拿着血汗蘸着骨 灰记下的教训，怎么样也要避免出现曾经犯下的错误，保着自家的孩子们不用再一次承受他们记忆里的悲苦。

所以说。

一切如常。

万事依旧。

上一篇文章的后面，看到了很多郑州女孩报道，实际上洒家并不是郑州人，所写的郑州、洛阳和开封灵感皆来源是旅行、新闻和书本所见，也许有并不是那么妥帖的地方，作为工科生，历史方面着实苦手，还请见谅；试着给《如常》写了后续，也许会逐渐写完河南省其他市，其中就有洒家的家乡。洛阳设定为性格刚烈的娇艳女子，不论是龙门石窟还是牡丹抑或是白马寺，那种盛唐时的骄傲都像刻在骨子里一样挥之不去。开封则是清绝的削瘦男子，身上裹挟着烟雨迷蒙中的文人风骨，瘦而不干，淡而不冷，秀雅温然，君子薰薰。

希望大家也能够继续支持吧。